這段傳說也讓 Kucapungane 被稱為「雲豹的故鄉」,魯凱族人也認為自己是「雲豹的傳人」,尊崇雲豹為神獸,並訂下禁獵雲豹的部落規範,如今,這片位於霧台鄉西南隅、海拔約950至1050公尺之間的古老聚落,以其壯觀的石板屋建築群聞名於世,並被列為國定古蹟,成為魯凱文化的重要象徵。
1980年,政府經過實地評估後,認定舊好茶部落地勢險峻、不利長久居住,遂以「地形不適居住」為由,推動整村遷移計畫,舊好茶部落的居民,先遷村至南隘寮溪與好茶溪匯流處東岸一處名為 Tulalegele 的地點,展開新生活,此地也被命名為「新好茶」,直至八八風災後,新好茶再度遷村。最終,部落全體搬遷至瑪家鄉禮納里,成為霧台鄉的飛地,並更名「新新好茶」。
儘管大多數族人選擇留在山下,並逐步適應新的生活環境,但過去三十年來,舊好茶的家屋重建行動始終未曾停歇,持續以緩慢而堅定的步伐進行著。這不僅是一場建築的復興,更是文化記憶的召喚與回返。且重返舊好茶絕非易事,通往部落的道路險峻難行,原有的古道早已破敗成細長如線的羊腸小徑,還須涉水渡過南隘寮溪、攀爬不穩定的大崩壁,並挑戰陡峭的山坡與貼山而建的懸崖棧道。只有歷經這段艱辛路程,才能親眼見證這座歷經歲月洗禮的魯凱古老聚落,其石板屋群依然穩固地矗立山林之間,訴說著族人與土地之間不曾中斷的連結。
而從這個舊好茶部落開始,隨著雲豹傳人的腳步,也將通往族人的三個聖地:大武山、五彩岩壁的哈尤溪, 以及人蛇之戀的大鬼湖,透過旅遊,一點一點了解魯凱族的自然與人文故事。
▲ 魯凱族傳說中黑熊胸前的V字是雲豹的傑作。(圖片來源:shutterstock)
魯凱族的雲豹傳說。除了與舊好茶部落有關,更有另一個故事,是關於雲豹與台灣黑熊的傳說!
很久以前,熊與豹是對好朋友,牠們常常一起在山裡生活。有一天豹對熊說:『好無聊喔!』熊說:『不然我們來在對方身上畫畫!』熊把豹打扮得像是婚禮新娘般漂亮,但因為太認真妝點,熊因為疲憊而睡著了,輪到豹發揮時,偷懶的豹用鍋底的黑灰把熊塗的全身烏漆墨黑,只剩胸前的 V 字,於是牠們就成為了現在的雲豹與黑熊。
傳說故事充滿童趣,但現實卻是相當殘酷,因為台灣雲豹始終就像謎一般的存在!在卑南遺址中曾看見臺灣雲豹的圖騰,也曾被記載在1862年西方博物學家史溫侯的文獻記載中,但這百年來從未有人拍攝或捕捉到臺灣雲豹活體,甚至屍體的照片,魯凱族人認為臺灣雲豹為有靈之物,他們敬畏雲豹,深信若獵殺雲豹會引起詛咒,導致自己的後代變成聾人或啞巴,根據文獻指出大武山為臺灣雲豹可能曾棲息的地方。
魯凱族的聖山,被稱為「北大武山」,是全台面積最大的原始森林,海拔高達3092公尺,為最南端的百岳。跟著雲豹的引領,魯凱族來到了屏東霧台鄉大武山居住。
這片高山森林遍佈著臺灣鐵杉,臺灣鐵杉以身形優美著名,為針葉林樹木材質最堅硬的樹種,從北大武山上的喜多麗斷崖望去,映入眼簾的是一棵棵臺灣鐵杉樹枝的千變萬化姿勢,隨之一層柔軟的雲海湧出,這裡在秋冬季節常常會有著整片壯麗的雲海,更被稱為「雲海的故鄉」。
▲ 北大武山在秋冬季節常常會有著整片壯麗的雲海,更被稱為「雲海的故鄉」。(圖片來源:shutterstock)
▲ 哈尤溪溫泉的岩壁上有著五彩繽紛的漂亮線條。(圖片來源:翻攝屏東縣長周春米Facebook)
進入屏東霧台鄉深處,魯凱族人帶你探訪最原始的自然聖地,備好溯溪鞋,坐上四輪傳動吉普車,駛入大武部落自然人文生態景觀保護區,穿越數十處河床,跟著嚮導小心地溯溪一小時後,便抵達深山溪谷裡的「哈尤溪」。
壯闊的峽谷佇立在兩側,中間流過清澈的溪流,牆上的石壁裡混著鐵、硫磺、石英...等礦物,形成了紅、黑、黃、白、橘五彩繽紛的岩壁,岩壁下有著一顆顆石頭圍起的圓形澡堂,冒著淡淡白煙裡的是天然的野溪溫泉,而哈尤溪的源頭,便是來自魯凱族的聖湖之一「小鬼湖」,小鬼湖又有一個美名為「黛得勒娥勒湖」,湖水充沛且非常清澈,傳說是百步蛇神分享給魯凱族祖先的水源聖地,也是魯凱族祖先靈魂的居所。
哈尤溪為大武部落受限制的自然人文生態景觀保護區,一般遊客禁止擅自進入,若要前往需向霧台鄉公所的網站漫遊霧台預約,需自備溯溪鞋。遊程也有季節限制,可事先在官網查看公布欄獲取最新資訊。
「親愛的媽媽,我要走了,如果你們看到斗笠在旋轉,就是我進入鬼湖湖底的時刻...」
魯凱族歌謠傳頌著巴冷公主的故事,巴冷公主是達德勒部落頭目的獨生女,從⼩巴冷就喜歡到對面山上採果、耕田,為當時遠近馳名的美女,溫柔的個性使她成為勇士們追求的對象,但沒有一位勇士能讓她動心。
巴冷公主16歲那年,因為在田地旁的森林迷路,恰巧聽見短笛吹奏聲,循著笛聲發現了大鬼湖旁的阿達里歐,阿達里歐長相清秀英俊,他們兩人彼此產生了好感,而阿達里歐的真實身份卻為大鬼湖神,也就是祂羅巴林湖的湖神「百步蛇王」,相戀的兩人決定回部落提親。頭目父親因畏懼而提出一項要求,希望百步蛇王能找到說中的七彩琉璃珠作為迎娶的禮品,蛇王便前往深海,在三年後帶回七彩琉璃珠,巴冷公主便嫁去了大鬼湖。
▲ 大鬼湖位於中央山脈南段的深山,是一片鮮少人為破壞的淨土。(圖片來源:taiwan1600)
要前往大鬼湖,需徒步登山耗時十天,走過100多公里才能一探巴冷公主的神秘面紗,大鬼湖湖面終年煙霧繚繞,也因被魯凱族封為聖地,族人禁止在湖面附近狩獵,再加上地點遙遠,目前為台灣最深山的高山湖泊,同時將大鬼湖與小鬼湖區域列為「雙鬼湖野生動植物自然保護區」,成為最原始的高山湖泊生態環境。
魯凱族的神話故事洋溢在屏東霧台與高雄茂林的交界處,從大武山、哈尤溪到大、小鬼湖,除了欣賞最原始的高山森林、清澈的湖泊溪流與壯闊的五彩岩壁溫泉,更多了一層文化內涵的溫度。